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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來,院子都長草了,兩天前的一個夢,特別心痛和深刻。

那應該是戰國時期,或更早以前,房子都還是泥坯的;世上戰亂不斷,沒有明確的國界,誰更嗜血,誰就可以存活的久一些。

場景拉開,就是在一個泥坯的矮房中,似乎是一個妓館,一群妙齡少女身著薄紗在整平的地面上跳舞,身後都有一個男人,老鴇一番打扮在席上敲一面小鼓,每敲一個鼓點,少女們就做一個動作,男人們要在後面跟一個動作,不準接觸到少女,不準多做動作,可以盡可能的接近,看誰撐到最後,就是贏家,而獎品,當然是這些少女;這是一個挑逗的游戲,整個場面都非常香艷,後面這些男人是這個地盤上剛剛贏得占有權的將領,這是戰後的慰勞。不過這些畫面的背後既不悠閑也不色情,而是無盡的苦難和悲慘。這些少女大多十多歲就加入妓館(如果可以活到十多歲,又長的不錯的話)。這里面有兩個女孩,十二歲被送進來,一個是“我”,一個是我的好姐妹,叫她靜好了,因為她個性實在太靜。有一段畫面,有些像靜幼時的場面,一個破了一半的泥坯房里,一個男人抱著孩子,跟妻子說,你看她長的多好看,女人嘆了口氣,說,若是個男孩就好了,長大能從軍,能打仗能殺人,他們會讓他活下來,一個女嬰,無論哪邊的人看到,都是隨手就殺了,也不定就充了軍糧,唉!扔了吧,養也是多費糧食啊,不是跟大人搶命嗎?後來兩個女孩的成長並沒有看到經過,再看到時已經在妓館了。兩個女孩,一個靜,一個動,但是,在這個環境中,竟然出奇的不帶悲傷的成長著,大概十五六歲時,這地方新的統治者要選美姬,這妓館的老鴇因看這兩個女孩長的清秀,也沒有輕易賣出去,指望等個大買主,賺一筆多的。結果還真讓大王的人給看上了,兩個姑娘一起進了“後宮”,後來的經過也比較模糊,只知道大王最後深深喜愛與世不爭的靜,靜既不爭也不搶,一切都云淡風輕的,讓殺伐爭戰的大王非常珍惜;然而,大王已經有了一個非常美艷的姬妾,這姬妾被大王專寵了很久,非常善妒,因為大王一直與她很熱情,對靜一直淡淡的,她倒也沒有把靜放在心上;後來靜生了兒子,大王越來越常去走動,父子天倫,勾起這個殺人魔的許多人性來,而靜的恬靜溫婉善良,讓大王越來越離不開,而隨著美姬對大王越來越霸占吵鬧,這讓大王對她也越來越厭惡,終於有一天,大王帶隊正行軍在一片樹林中,這美姬奪了士兵兩把劍,丟了一把給靜,大王正要阻止,美姬說,這世道,什么都要靠自己爭來,要與靜決生死。大王遲疑了一下,他是個殺人魔王,女人為爭搶自己拼命,這樣的事還沒見過,忽然心頭掠過一絲有趣,就是他這一刻遲疑和自信,旁邊忽然沖出來一個婢女,拿一把短刃,假裝摔倒撲到大王腳前,伸手劃傷了大王的腳踝,大王痛呼一聲;這一叫,讓原本面對美姬站立並稍有防備的靜往後轉身,就這一瞬間,美姬撲過來,一劍刺入了靜的胸膛。大王顧不得腳痛伸手接住了倒下的靜,四周的士兵也沖上來押住了美姬,但是一切都晚了。靜倒在大王懷中,並沒有深情款款,眼神只是遠遠地看向天空,微微笑了一下。大王叫她的名字,心痛不已,這時,美姬的母親從後面沖了出來,遠遠的對著美姬大叫,女兒,我已經殺了她的兒子了!大王一聽大怒,大吼,砍死!士兵瞬間就圍上去,將美姬母親砍倒在血泊中。靜聽到兒子已死的消息,心痛的閉了一下眼睛,流下兩行眼淚。美姬在一旁狂笑,說,你終於也掉淚了啊!這世道人人活的如鬼一樣,只會吃人,憑什么只有你如聖如仙一般!靜睜開眼睛看著天空說,罷了,去了就去了吧!然後就永遠閉上了眼睛!大王怒吼一聲,冷冷的說,把她拉下去,千刀割肉,煮羹,本王要與她同食,肉割盡,人方可死!

這個夢之所以深刻,並不因里面的愛恨情仇,這里面其實並沒有任何愛情!令我醒來仍舊後背冷一整夜的,是那個時代的血腥,和人如活尸般的冷漠麻木!這讓我想到紅色高棉中的一個真實故事,當時統治者將一所高中改成酷愛的殺人集中營,製作了一種鉆頭酷刑,享受受刑人死前驚恐的撕吼,然而有一個女老師,坐等受刑時,臉上卻一直有一抹淡淡的微笑,那是一抹終認解脫的放松,發自內心的開心,與離開地獄相比,一時的疼痛算得了什么!靜死前的微笑就是這種感覺,不同的是,她活的短短一生也沒有任何仇恨,如我們現在在看電影卻並未太入戲的感覺,而似乎她的內心深處是知道她並不屬於那個世界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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